自得其樂

四十年了

內心老是會想念

有時自己還會做個夢

來到這地方

記得那年

我們從大甲走了五公里路來到這裡

中途

先到三光國小

找在那裡當校長的國小薛老師

老師看到我們很高興

到福利社抓了兩大包蜜餞

然後帶我們到學校旁的小溪

捲起褲管摸蜆仔

小溪潺潺的流水

一片片綠色的稻田

就這樣這景象

從年幼留到現在

今天再次來到這海邊

沒想到此景

竟是讓人如此的驚艷

那老師

後來沒再見過

聽說她跟著畫家先生

移民到紐約築夢去了

對她有著特別的記憶

因為她訂了新規定

就是考第一名的可以當級長

在初中最後一屆國中第一屆的交接年

到底進初中考不考試尚沒定案

所以小五時

我們還是得常常寫著測驗卷

當級長的這時威嚴就大了

除了可以坐在教室前

老師的辦公桌上寫考卷

寫完還指揮著大家

彼此交換著改考卷

當級長唸完答案

大家分數也出來了

這時溜出去辦事的老師回來了

級長也把全班分數登記好了

有一次

老師和校長在教室後面討論新校舍搬遷問題

當然又是級長帶著全班寫測驗卷

就在那天

我那考第一名換來的級長被換掉了

因為全班在校長面前太吵了

放學後

老師大發雷霆總算帳

除了所有幹部被打外

全班也被老師罰站了半個鐘頭

只記得回家的路上

天是黑的

手是痛的

心是疼的

疼那級長的位子飛掉了

年紀大了

黑白想

這一想

又想到四十幾年前的往事了